笑言

我总追求极乐。

【月影】黑夜里爱低语

成年后

短打甜饼

七夕节快乐。

            



凌晨两点,失眠。



他早已经习惯了松软又“无边”的大床,床头却又习惯性的放上两只枕头。月岛难耐得翻个身,窗外无声又下起薄雪,晶莹剔透的白色泪珠遮掩住每一个房檐。


月夜是静的,如同他从去年情人节爱人离开后度过的每个夜晚。

月岛眯起眼下意识去看床头柜立着的日历,夜色中一切似乎都抹上一层朦胧黑影、看不真切的。




忽然卧室门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细微的开锁声。那微小声音直至蔓延到他耳廓,再然后放在客厅的小夜灯被人打开,又以很轻的步伐滑动行李箱慢慢走动着。



月岛愣了两秒钟。

睡意全无,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此刻在门外的是打算突袭他的国王大人,最少也要有五个月没见面了,他想。



月岛穿上拖鞋,顺带抓起放在床头的眼镜,轻手轻脚的开了卧室门,毛绒拖鞋在地上发出并不沉重的啪嗒啪嗒的声音。一个客厅的距离,然后就跟在冰箱面前放东西影山飞雄的背影撞了个满怀。


——是那样的鲜活。




电冰箱在没开灯的环境里发出几些微弱的灯光。

月岛瞟了一眼,冰箱的最顶层放了一个大大的草莓千层蛋糕,下面是装到一半还没装完的草莓饮料,和两三瓶牛奶酸奶的乳制品。


地上放着一个食物袋,里面估计放着些水果之类的,他没空去想,又抬头去看低身去拿酸奶的影山。



于是眼神撞了个满怀,影山飞雄愣了两秒钟,才从月岛没在睡觉这件事情反过味来。他抿抿嘴,面色扭曲了一下,开口说:“我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嘛,笨蛋单细胞。

然而月岛当然不会把失眠这件事说出来。他笑着眯了眯眼睛,“只是口渴起夜刚好撞到我们国王大人而已,想什么呢。”



他看见对面日本全球最天才的二传手缓慢的点点头,发出一声意义类似于“哦”的短暂鼻音,月岛又听到了一声声音不大,又代表着饥饿的肚子响。



“……饿了,”

然后他听到这样的声音,月岛稍微睁大眼睛看向对面。影山飞雄想说话,顿了顿,流畅的拿了两瓶饮料,“想吃咖哩。”




——于是月岛认命的拿起围裙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影山飞雄规规矩矩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流露出几些期待的细微星光。


咖喱的香味刺激着神经,洋葱淡淡的甜甜的味道化在咖喱汁里面,软绵绵的土豆丁混着胡萝卜和猪肉条。温泉蛋安静又雀跃的平躺在大米上,好像戳一下就会流露出黄黄的蛋液。



月岛坐在侧面,沙发微微陷进去了一个弧度。他侧过脸,影山飞雄正拿着银勺挖起一大块米饭。那盏从头到尾都坚挺着职责的小夜灯,在茶几上贴心的照明了半个沙发。



影山飞雄眼睫毛都被暖黄色的灯光渡上一层漂亮的金色,金灿灿眼睫下蔚蓝的眼睛被映射出一小个白点,另一半又隐在阴影里,夜色中有点模糊,仿佛看不真切的。像是极夜中的白星,亮堂堂的,周围又是那么黑暗。




月岛支着头没说话,只盯着影山飞雄的眼睛看。就这样看着他,看他眼里流露出一些可以轻易察觉的开心情愫。

思绪又飘到去年早春,那会天气还冷,屋外夏樱树的枝丫都透着一股冷青色。




他和眼前人一块窝在沙发上的毛绒毯子里,安心的味道灌满整个房间,月岛是一冷就爱手脚冰凉的类型,到了寒冷的季节里指尖都透着粉红色。




一般这会儿在旁边的影山飞雄看到就会皱着眉头抓起月岛的手一边往自己身上贴,又一边下意识吐露出语义类似于“好凉”的意大利传统俚语。

然后暖融融的热量就会顺着肌肤蔓延到月岛手指、手心,又轻快的融化了他那颗正以不同寻常速度的加速跳动的心。




思绪柔软的转回来。月岛眼神的落脚处又飘向那盏正散发柔光的小夜灯,暖黄色的微弱亮光萦绕在周围,像萤火虫一般照亮。



时间拨转到这间公寓刚搬完家,仿佛因为修整而四处暴露在空气中的灰尘味还环绕在鼻尖四周。月岛累的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钥匙声也像刚才那样毫无征兆的钻进他的耳朵里。


映入眼帘的是拿着蛋糕和礼品盒正在进门的影山飞雄。



蛋糕一看就是下了心思挑的。奶油泛着点粉色,上面的水果材料也放的毫不吝啬,店家好像觉得蛋糕里草莓含量还不够,连内馅都是草莓果酱和草莓肉丁。


礼品盒倒是浮夸的不行,上面贴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和红色爱心。



没记错的话那会月岛刚上大学一个学期出头,月岛整个人累的揉太阳穴,慢慢从嘴巴里说出话来:“唔,你喜欢这种款式的盒子吗?”


“好萌啊,影山君。”




被叫到名字的影山飞雄刷的红了脸颊,是故意拖长的音调。完完全全就是眼前人无处散发的恶趣味——他想。


自从月岛发现叫国王会让影山飞雄爆炸,而叫影山却会让他整个人陷入令人心跳加快的脸红泡泡的时候,他就欣然接受了这个甜蜜的要掉牙的称呼。




然后礼品盒被拆开。里面露出一个小台灯,按钮处被贴上了可爱的恐龙卡通贴纸,拧动开关就能散发出暖光的灯光。


“生日快乐,萤……”

亲近的名字就这样被影山飞雄念在口中,爱人的乳名被一点黏黏糊糊的鼻音遮掩着,像是裹了一圈蜜糖又心甘情愿掉进甜水中的糖水草莓、甜丝丝的。




月岛眨眨眼,他短时间愣了两秒钟,然后就看见影山飞雄同样通红的耳尖。

不过是刚刚相处还没到三个月一半的热恋期情侣,两个人青涩的像是阿佛洛狄忒手里最清甜的话梅,带着酸酸的、又甜甜的清香。


热恋的、青涩的。




月岛从思绪里脱离出去,又回想起来两个人好不容易把话说清楚在的那个夜晚,两个人是在一个月前乌野聚会后一个大醉的夜晚借着酒劲确认的关系。

——不夸张的说,到现在影山飞雄都能想起车窗内月岛的耳朵到底有多红。



KTV聚会里。

月岛是没有喝酒的爱好的。身为甜党,他对苦涩的啤酒很难提起兴趣,于是只在几杯酒精度数聊胜于无的果酒里小心啜饮。



影山飞雄那会不巧的坐在月岛斜对过,是一个很远的距离。

他正不服输似的在跟日向翔阳比拼酒品,但身为运动员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不可能常年喝酒去麻痹神经,于是在日向翔阳倒下后的第一秒,影山飞雄说:“谢谢前辈,不用再往我的杯子里倒了。”


然后一股脑的也栽在沙发里。




聚会结束,剩下的是收拾残局。月岛抿抿唇,拿起那只头戴式耳机想着走人,又听到缘下的声音,“啊,影山的旅馆离月岛家好近喔,要不你们两个一块打个车回家吧?”




月岛想拒绝,但又看到那双蔚蓝眼睛——早就埋葬在心里的嫩芽好像又破土而出,只是送醉酒的高中同学一路而已,月岛控制自己去这样想。


但心口的振动就这样反驳着自己,一跳一跳的好像振翅而飞的蝴蝶,影山飞雄的臂弯紧紧贴着他的肩膀,好似留下暗号一样的暧昧气息也萦绕在他脖颈处。




车窗外霓虹灯拉出一小片雀影,司机师傅的播音盘滴滴的转着,暧昧又凄美的气氛扭转在他俩气息间,一而再、再而三。



没有电视剧里的扭打在一起、没有小说里的互诉衷肠。月岛就这样听着耳机里的播音看向窗外,旁边的影山飞雄好像也还没醒酒,只单纯的看着前方的座椅。




就这样平淡的度过吧,月岛忍不住想。

忽然一只耳朵的耳机被拨弄开,暖暖的手指尖划过月岛的面孔,他立刻扭头,影山飞雄就顺着看他铂金色的眸子,暧昧吐息轻洒过来,他说:



“混蛋岛,这么高冷干什么…?”

“就算过了几个月我也忘不了你的罪行……第一次见面就叫我国王,更忘不了你要是补习就一定要刺我两句的表情,”




影山飞雄顿了顿,好像是在思考的样子。他断断续续的,“真奇怪,我、忘不了你了,笨蛋月岛。”





月岛萤愣了愣。

蛤。谁是笨蛋,谁?



铂金色的眼睛被霓虹灯镀上一层艳丽的光,他下一秒去直视影山飞雄的眼睛。不同于主人的柔和不听劝的混杂在一起,醉人的、又清醒的湛蓝就这样流淌在眼睫下面,泛着些情愫。


月岛好像早就消散的勇气又汇聚成一条清浅的河流。




他的手揉了揉耳朵,早就撵断在心里如同嫩芽一般的情感好像又不要命似的疯长起来,破土而出。

月岛控制不住的顺着眼前人的动作去捏影山飞雄的下颚,脸颊肉被轻轻地摁出一个侵略性不多的淡淡红印,他冰凉的指肚也刺激着影山飞雄早就醉的不轻的神经。



月岛眯眯眼睛,忍受着对面不要命的暧昧吐息,“忘不掉我的意思,是喜欢我吗?”




回答是影山飞雄的点头。


情感在那一瞬间喷涌而出。心跳后知后觉的响彻耳畔,月岛那只被摘掉的耳机彻底落在肩头,冰凉的指骨揉了揉影山飞雄的脸颊,他轻微弯弯头,在眼前人嘴巴处落下一吻。



月岛的手摸向影山飞雄的后颈,柔顺的头发服帖的挨着他掌心,温和的又忍不住带点破坏性的情感继承在这个吻里,挥之不去。


影山飞雄忘了闭眼。他眼神都融化在眼前人的情愫中,绯红色攀爬在脸颊上,定情的吻就这样结束,月岛靠在他肩膀上,发丝没有意识却留恋般的蹭着皮肤,激起一小片颗粒。




“啊。月岛也喝酒了吧,他是不是也喝醉了……?”显然影山飞雄还没转过弯来,他思考了一会,得出了这样的答案。






于是那天晚上月岛收获了一个青涩的、捉摸不透的,来自于影山飞雄的告白。

而月岛还给影山飞雄的赠礼是:一个埋藏已久的——具侵略性和甜蜜混为一体的吻。





思绪被流水声打断。

厨房传来些哗啦哗啦的声音,月岛走过去,发现影山刚把盘子涮完。这会他正在清洁牙齿,听到厨房门传来动静扭头看了看,就看到了手里捏着门把手的月岛。



于是影山飞雄递过去一个问号。

然而月岛扶了扶眼框,又摸摸鼻梁,“……想接吻。”




影山飞雄听完点了点头,又涮涮嘴里残留的泡沫,他开始慢悠悠的把牙刷放进柜子上印着排球的塑料杯子里,又整个排列好。后用毛巾擦了擦被淋湿的手,等到一切都妥当以后,他朝着月岛走去。




收获颇丰,月岛萤又得到了一个全是薄荷味气息的吻。

——夜色里,甜蜜蔓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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